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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日,是因为皇甫嵩不敢肯定,黄巾在洛阳城中除却已经被车裂处死的马元义之外,还有多少眼线耳目,倘若因为乔琰太早回去,让兖州战况被外泄,就不太妙了。
所以此前皇甫嵩会说,兖豫二州的战况,会在他进入冀州境内再送出。
到那个时候,就算有消息往来一趟,秘报暗送到张角的手里,也不可能影响彼时的战局了。
乔琰也最好是在那个时候启程。
当然她本人并没有对这个计划做出明确的表态,而是已经在心中另外盘算了一出想法。
而这行军计划的变更,对她来说非但没什么坏处,反倒该说是件好事。
倘若按照
原本的曲周会兵,最合适的北上路径是按照乔琰她们来时的路,先过陈留回返濮阳,而后走阳平至广宗。
但如果要按照绕行的路线,最合适的走法就是从东阿过境,进入冀州,走清河一线。
这样的走法也就意味着,行军之路上会途径梁国以及定陶,不必绕路耽搁。
在途径梁国之时,乔琰循着原本的印象找到了乔氏族地。
乔氏不算豪族,自没有坞堡庇护,但乔氏有士族之名却几无财帛傍身,便很好地规避掉了被打劫的风险,也让乔琰得以从祖宅中找到原身父母曾经用过的衣衫。
皇甫嵩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和家中长辈抱头痛哭的画面,却看到乔琰只是跟族老简单寒暄了两句后,又以行军紧急不可耽搁之由很快离开了此地。
“不多留半日?”
皇甫嵩问道。
乔琰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这些天来处处盘算的是如何在黄巾之乱中给自己的声望打出一个基本盘来,便不免对“乔琰”
过往在乔氏祖宅中的言行记忆有些疏忽。
加上她的体质和原身那病弱不足之态也稍有些区别,倘若过上两三年还能用身体养好了不少这种理由来解释,可在现在却不成。
多说多错,还不如减少接触。
而她这寡言的状态不难让人给她找出个理由来,无外乎就是触景伤情。
这很合理。
除了典韦有点不大痛快。
她这触景伤情的悲苦情绪要是难以发泄,可以在抵达定
陶之前把波才那家伙多打几顿,而不是让他和徐福那小子一起识字进学!
他现在倒是觉得乔琰之前纯属瞎诌的那个,让他将来的儿子来学习这个想法非常好了。
但若是让他拒绝又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在这军营之中谁不知道他和徐福两人是头一份的好待遇,在知识几乎被世家垄断的时代,能得到一个学习的机会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情。
好在行过了曹县之后他就得到了解脱,乔琰让他和徐福两人自己温习去了,她则是一个人呆在营帐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旁人觉得她是因为即将抵达定陶,也便是乔羽丧生之处觉得越发神伤,只有谋士系统知道,她又并非原本的乔琰,哪里有什么神伤一说。
在看到乔琰的举动之时,它觉得自己整个系统都恍惚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因为她在——
排练。
系统可以确定了,就算它问出来的话,大概也只会得到一个回复,她那出以孝服去见皇甫嵩和朱儁的场面,甚至还没达到她整场谋划的顶峰。
于定陶杀波才祭父才是那个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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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位于济水之南。
昔日“乔琰”
跟随父母在此地经过,撞上了波才南下颍川的队伍,但现在那个曾经发生过交锋的地方,已经不剩下什么痕迹了。
这不难解释,却让人觉得有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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