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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大厅中,姜玄信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他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攥住衣角,口干舌燥。
他想说话,但喉咙像被无形之物堵住一样,一点声音都不出来。
这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无法抗拒。
“侯爷,玄信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受了小畜生的胁迫威逼,一切都是姜离在演戏捣鬼,此子年纪尚幼就如此恶毒,长大后更是家族之害!”
宁氏趁机大叫,搬弄是非。
“不……不……”
姜玄信猛地摇头,他呼吸紧促,急的双眼都开始充血。
内心对父亲的畏惧,让他怯懦无力、勇气尽失,但宁氏之言,却犹如一把利刃再次插在了他的胸口。
他可以粉身碎骨,他可以卑躬屈膝,他可以臣服在父亲的威严之下,吞咽一切委屈和苦果,却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姜离。
那是他的兄长,这世间真真正正对他好的人。
风雪漫天,马车前那道手持缰绳、纵马疾驰,替他遮挡风雪的少年背影,早已深深刻在他的心中。
“是姜玄曜,是九哥姜玄曜!”
姜玄信猛地大喊,他全身血液涌向头顶,双耳嗡鸣根本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但一种从未有过的事物,出现在他血液里、骨头里!
勇气!
堂堂正正、敢于面对一切的勇气!
“十日前,九哥姜玄曜找到我,逼迫我设计引诱十五哥出城,若我不从,姜玄曜就要将月眉、落雪卖去勾栏,我怯懦怕事,只能答应了下来!”
姜玄信扯开衣袍,露出胸口处狰狞可怖的伤口,道:“雪山上,九哥派了很多匪盗袭击我们,好不容易逃到山下,月眉、落雪又被弓弩射伤,我也被九哥收买的奴才一刀刺穿胸膛,一切的罪魁祸都是姜玄曜,而他为的只是十五哥房里的初初姐!”
“胡说,你胡说,我儿玄曜仁义重情、天性淳朴,岂会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宁氏疯叫道,她无比激动,头上的簪都掉落在地。
“够了!”
宁氏失态,姜时戎忍不住沉喝。
一股无形的威压冲向宁氏,直接将宁氏压回了座位。
一旁的大夫人贺楼氏冷眼旁观一切,嘴角微不可查的扬起,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侯爷,曜儿是被冤枉的啊!”
宁氏不敢再大叫大嚷,却依然在为姜玄曜辩解,泪水盈盈、哀声戚戚,好似真有无穷的委屈和冤屈。
“启禀侯爷,麒麟卫千户、宁远将军罗英求见!”
裘天海这时从厅外走了进来。
“麒麟卫罗英?我知道此人,他是圣上身边颇受信任的大内高手,也曾经历积骨庙之战,不过他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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